重慶三峽中心醫(yī)院百安分院，咽拭子采樣小組成員正在穿防護服、戴全面罩。記者 龍帆 攝
在重慶三峽中心醫(yī)院（下稱三峽中心醫(yī)院）有這樣一個十余人的團隊：病人是否感染新冠肺炎病毒，得經(jīng)過她們采樣送檢確認；患者是否治愈，也要經(jīng)過她們兩次采樣核酸檢測看是否呈陰性。
她們，每天走進隔離病房，面對面為患者采樣，隨時有感染的危險，但她們毅然迎“毒”而上。這個團隊就是三峽中心醫(yī)院采樣小組。從1月28日開始，她們24小時待命負責全院核酸檢測標本的采集。
3月11日，三峽中心醫(yī)院新冠肺炎確診患者實現(xiàn)“清零”后，大批奮戰(zhàn)在一線的醫(yī)護人員撤離休整。但她們留了下來，要在治愈患者出院14天后對其采樣，同時對醫(yī)院環(huán)境物表采樣。
采樣小組負責人、42歲的余海燕說，采樣小組里，除了她全是80后，90后姑娘，“每天，我就帶著這群小妹妹，零距離尋找病毒，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個采樣送檢都呈陰性?！?/p>
全副武裝三級防護
咽拭子核酸檢測結(jié)果，是確診新冠肺炎的一項重要指標。從1月28日開始，余海燕帶領(lǐng)麻國星、談迎春、陳靜、唐虹、劉林等采樣小組的姐妹們承擔著整個醫(yī)院住院患者、可疑暴露者、職工體檢的咽拭子采樣工作。
“這是一項極具危險性的工作，對采集者來說是極大的挑戰(zhàn)和威脅?！庇嗪Ｑ喾Q，在采集咽拭子樣本時，需要被采樣者摘掉口罩，張大嘴巴，暴露出扁桃體和咽喉壁，這時病人呼出的氣溶膠和噴濺出的飛沫攜帶病毒，具有高度傳染性；用棉簽伸入咽嚨深處留取樣本的采集過程中很容易引發(fā)咳嗽甚至噴濺，“所以必須三級防護全副武裝?！?/p>
從里到外，采訪小組成員身上穿的第一層是自己的內(nèi)衣，第二層是手術(shù)衣，第三層是隔離衣，第四層是防護服，第五層又是隔離衣；從第三層隔離衣開始，依次戴上外科手套、丁腈手套、外科手套，并與每層衣服扎緊、密閉；然后腳上穿防護鞋套，頭戴全面型呼吸防護器。
“戴久了頭痛?！苯M員談迎春說，這種全防護型的面罩過濾效果接近100%，但重達1斤，即使身強力壯的男醫(yī)生戴久后都會覺得憋悶難受，甚至劇烈頭痛，“為了安全只有咬牙堅持?！?/p>
迎著病毒上
劉婆婆仰著頭，張開嘴巴。陳靜與劉婆婆面對面，左手的壓舌板伸進劉婆婆口腔壓住舌頭，右手拿著長約15厘米的長條棉簽深入咽部深處。
“叫‘啊’?！标愳o話音剛落，劉婆婆還沒叫出來，突然一股嘔吐物脫口而出，濺到了陳靜的手上。所幸陳靜穿著防護服、戴著手套，她立即進行清洗，更換外層手套、外層隔離衣后繼續(xù)進行采樣。
陳靜說，“這是采集咽拭子最危險的一幕，這樣的情況時常發(fā)生?！?/p>
三峽中心醫(yī)院醫(yī)療救治專家組組長向江琳稱，采樣工作風險很大、危險性很高，口罩戴松了，病人的分泌物直接噴到臉上或噴在防護的屏障上面等，都有可能導致污染，但采樣小組的這群年輕人沒有退卻。
據(jù)介紹，采樣小組每天工作時間長，從早上8點開始，一般要忙到中午12點，在最忙的時候常常要堅持到下午2點；二是工作戰(zhàn)線長，每天來回穿梭于輕癥病區(qū)、重癥病區(qū)、出院觀察區(qū)數(shù)十個房間，曾經(jīng)最多一天采集了110多份咽拭子標本；三是堅持天數(shù)多，第一批6人一干就是20多天，對體力、心理承受力等都是嚴峻的考驗，還好后來又陸續(xù)增派了何滔、郝麗娟、何焱斌、李倩、王榆婷、黎靜、陳琴、蒲淑園等人。
一天下午，黎靜與同事乘120急救車去出院觀察區(qū)為患者采集樣本。因為車窗打不開，她們在車廂里感到頭昏腦脹、又悶又熱，但又不敢解除二層口罩和厚重的防護服。到了出院觀察區(qū)，她們發(fā)現(xiàn)沒有電梯，只好穿著沉重的防護裝備爬上四層樓采集出院病人的樣本，兩人踩著鞋套一步一滑，用了2個小時才采集完標本。
“外面怕病毒感染，里面又憋得幾乎要窒息?！崩桁o說，幾小時忙下來，既不能喝水，又不能上廁所，汗水濕透了衣服，額頭、眼角的汗水模糊了眼睛，面罩被霧氣籠罩，非常影響視力，走路靠一步一步挪、操作靠小心翼翼的摸索，只能憑著毅力堅持。
光會技術(shù)操作還不夠
采樣面臨的風險極高，操作流程還是單一，遇上配合的對象一分鐘就能搞定。但遇上老人、小孩，或者重癥患者，就需要采樣小組成員既能專業(yè)操作，還要會對采樣對象進行心理疏導，做足準備工作。
2月11日深夜11點46分，重慶市首例確診患者孕婦產(chǎn)下女嬰安安。兩小時后，28歲的麻國星對安安進行咽拭子采樣。因為安安剛誕生，口腔、咽喉都比常人小，張開嘴很難看到咽喉部位，并且粘液少，采樣三次才成功，前后經(jīng)歷了2個多小時。
為全市最小確診患者果果進行肛門采樣，余海燕先抱著果果逗她開心，轉(zhuǎn)移注意力，李倩第一支棉簽順利采集到了標本。可7個月大的果果因為不適隨即開始哭鬧，肛門自動收縮，第二支棉簽伸不進去。兩人耐心逗果果好半天，才順利采樣。
“我很溫柔的，別怕！”這是90后姑娘蒲淑園的口頭禪，她的話音很甜美、態(tài)度也溫和、動作更輕盈。
隔離病房有位女患者20多天了，核酸檢測一直沒有轉(zhuǎn)陰，每次看到采樣小組的人就哭。蒲淑園說，她們也很理解患者的心情，每次先是進行安撫，然后再試探性采樣。
但蒲淑園也有“不溫柔”的時候。重癥病房有位病人插著管，情緒很煩躁，采樣時，如果患者掙扎折斷棉簽、扎穿血管很麻煩，如果手亂揮舞拔掉了管子也很危險。這時，蒲淑園就“不再溫柔”，而是用右手摟住患者的頭固定在她的肩頭，左手扶住對方的雙手，讓同事立即采樣。
“每次都這樣，不擔心失控發(fā)生危險嗎？”記者問。蒲淑園說，當時患者病重不配合，后來病情好轉(zhuǎn)后就主動接受采樣了。這個90后黨員告訴記者，“沒有人生來就勇敢，只是因為責任與擔當?！?/p>
（記者 彭瑜）
